汝青

【TF】飞鸟集1.

 又名“冢不二恋爱记事簿”

 虽然名义上是连载的，但是它实际上是个短篇集

这个时候他们并没有在一起你敢相信？

短短一发

 ooc，私设众多

 

 

     “夏天的飞鸟，飞到我的窗前唱歌，又飞过去了。秋天的黄叶，他们没什么可唱的，只叹息一声，飞落在那里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刚到5月，春天的尾巴夏天的头，是穿着短袖不冷不热的天气。不二左手撑着下巴，眯着眼，漫不经心地听着课，讲台上的老师兴致勃勃地讲俳句。正好是下午的第一节课，没多少人听讲，前面已经趴下去一大片了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这个天气真适合趴在课桌上睡觉啊”不二这样想着。旁边的英二已经睡着了，像一只猫懒懒的趴在那，腰肢伸展成一个看起来十分舒服的姿势，右脸压在胳膊上，一小撮头发不听话地支棱起来，嘴边带着笑，嘴角还有一丝可疑的、亮晶晶的东西，目测是口水，不知道这只猫梦见了什么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不二帮他把书在前面支起来，让他睡觉显得不那么正大光明。讲国语的老师人很好，向来不管他们课上睡觉，曾经还说你要是听困了就睡，只要考试考好就行。老师教学生很有一套，不二班上的国语学得都不错，一般国语课大家都很认真，就是今天真是太适合睡觉啦——想着就让人想打个哈欠伸个懒腰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不二倒是不困，就是思维跑得有点远，好在他还分了一半心神在听课。“古池塘，青蛙入水发清响”①老师讲到松尾芭蕉的名句，说它先是静，而后青蛙入水便是动，后来又是长久的静。不知为何，不二脑中突然蹦出飞鸟集的句子来，“夏天的飞鸟，飞到我的窗前唱歌，又飞过去了。”颇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为什么会想到这一句？大概是今天的景色太相称了。刚刚确实有一个只小鸟，应该是只麻雀，落到了窗柩上，十分活泼，啄一啄窗框，又啄一下玻璃，翅膀扇了扇，又舒展了一下尾羽，蹦蹦跳跳地，间或发出细细的叫声，像是在唱歌，别有一番韵味。大概是只刚会飞的小鸟，也不怕人，最近的时候像是要蹦到不二肩上。不二坐着没动，一直暗戳戳地观察着。

 

       远方的风卷着夏日的味道袭来，暖中带着一丝丝的清凉。窗外的树枝舞动，树叶沙沙作响，有几片叶子被风吹落，在空中打着旋，可能是不想落地吧，又在空中弹跳，不知道跑到了哪，不二是没看见了。鸟鸣声声，从好远好远的远处、从四面八方传来，一声接一声，一叠又一叠。不二觉得这比他听过的交响乐好听多了——不过，手冢好像喜欢贝多芬？有空可以一起去听呐……

 

      “不二！不二——手冢君找你！”

 

     “Nya~不二，部长找你！”菊丸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，也不知道什么下课了，不二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。他回过神，窗边的小鸟不见了，窗外的树也不抖动了，就连远处的风都停了，莫名有些落寞，他叹了口气，抬头往教室门望去——手冢就直挺挺地站在那，身姿挺拔如松，校服穿得一丝不苟，就连头发都一丝不乱，可惜这时候走廊没有风，手冢和这个慵懒的夏日午后一点都不搭呢。不二心里这样抱怨着，人却站起来，越过菊丸像手冢走去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不二右脚刚踏出门框时，走廊里一阵风吹过，像是有一双手，拂起手冢的发丝，又拽着手冢的衣摆轻轻摇晃。不二顿住脚步，看着手冢，笑容更灿烂了些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一步，两步，站定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他仰头望着手冢，眼睛堪堪张开，笑容就像今天的天气，明媚且慵懒。他说“呐，部长大人，头发乱了哟——”

 

      “啊，不二。”手冢扶了下眼镜，看着倒是没什么不自然的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嗨，部长大人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情吗？”不二继续笑，眼中划过一丝流光，水波艳艳。

 

     “送字典。”手冢将字典递给他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诶？下节课是英语吗？我完全没有注意呢”不二的笑容停滞了0.01秒，又笑得更加灿烂了，“麻烦部长大人亲自送过来了。不过，手冢是怎么知道我下节是英语课的？”

 

      “啊，我抄了一份你的课表。”手冢依旧语气平淡、底气十足，像是本该如此一样。

 

      “诶？部长大人抄我的课表干什么？不会是为了方便我借字典吧？”他向前了半步，身子微微前倾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正是这样，不二。”手冢又扶了一下眼镜，只是如果玩找茬的话，你会发现前后没什么变化，“快上课了，我先走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知道啦，尊敬的部长大人——部长再见——”不二嘴上这样说着，笑容未变，动作也未变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不过手冢说着要走也没有任何动作就是了：“我明天上午有一节英语课，课前找你拿字典。”

 

     “呐，我现在待遇这么好了吗，找部长大人借字典还有人给我送？”不二继续笑。

 

     “今天是有什么不舒服吗，不二，怎么会忘记下一节是英语课。”手冢冷静发问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不二笑道：“稍微开了一下小差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不二，以后上课要认真听讲，如果需要笔记的话可以找我，我们的课程相差应该不大。话说回来，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，早点请假。”

 

     “嗨嗨——今天手冢君话有点多哟。马上就要上课啦，部长再见——”不二退回半步，笑着和手冢挥手。

 

     “我和你说话一直这样，不二。晚上部活见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不二看着手冢离去的背影，笑得温柔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不二回到教室刚坐下，旁边的猫感叹道“不二子你真的好厉害，可以和部长聊这么久！让菊丸大人和他单独待在一起我肯定会吓死的！”

 

    “我觉得手冢很有趣呐。”

 

     菊丸吓得哆嗦。

 

    “铃——”

 

       正好上课了二人也没有再说话。不二放下字典，被笔记本上凌乱的字所吸引，写的是“夏天的飞鸟，飞到我的窗前唱歌，又飞过去了。秋天的黄叶，他们没什么可唱的，只叹息一声，飞落在那里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这是不二在走神的时候无意识写下的，字迹凌乱。

 

      他笑了一下，自己也有这种完完全全、一心一意走神的时候啊。他把这张纸撕下来，裁去不整齐的部分，折好，夹进了手冢送来的字典里。

 

      如果部长问为什么要把这个夹在他的字典里，他就和他分享一下今天的经历好了——

 

     不二伸了个懒腰，笑着想。

 

     今天是一个美好的下午，明天也会有一个美好的清晨。

注释：

①松尾芭蕉的俳句，这里的翻译并不符合常规俳句的格式，但是我莫名喜欢这样的翻译。